千千小说网 > 男人如炉鼎 > 111结局卷一

111结局卷一

千千小说网 www.qqxsw.vip,最快更新男人如炉鼎 !

    秦山天阶下站着一个芝兰玉树少年,少年身姿挺拔俊逸,唇上挂着笑容,透漏出几分温柔味道,银白色头发束头顶,以白玉祥云簪相压,垂下一条马尾,随着他说话动作微微晃动。

    少年举止有礼劝走了欲上秦山人,这才慢慢收敛了笑容。垂着和发色一样洁白浓密眼睫,侧脸阳光之下,流露出一分忧郁味道。

    谢摇篮刚刚赶到此地,坐草丛喘息,她和于红意此刻都分外疲惫,所以暂且没有出现少年面前,她情不自禁地嘟囔了一句:“我儿子真好看。”她顿了顿,自豪道,“我儿子嘛,能差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于红意握着一把灵石吸收灵气,闻言狠狠翻了个白眼:“少往自己脸上贴金,那是谢前辈好看,他儿子才好看,跟你有个毛关系。”

    谢摇篮继续自豪:“那是我生。”

    于红意跟她杠上了:“那小子浑身上下哪点像你?鼻子?眼睛?眉毛?你要能举出来一个例子,我……我愿意抱着那臭蛟睡半个月!”

    绿蛟娇羞道:“于仙姑,这样不好吧……”

    谢摇篮一愣,儿子确实几乎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,要说哪点像她,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而那头,如玉忧郁少年郎也听到了这边动静,他不可置信地踏入草丛之中,往前走了两步,衣袍被露水滑过,清风拨过腰间挂着玉佩流苏。少年脸色数度变化,由忧转喜,又由喜转怒,而两个坐草地上女人依旧争论着什么,根本没注意到他。

    两个女人身后绿蛟和小犀牛察觉到异样,小犀牛不认识少年,摆出他对待外人常用傻乎乎表情,咬着食指,用力地唑吸着。绿蛟则瞪大了眼睛,一脸惊恐地拿尾巴尖戳谢摇篮。

    谢摇篮明显没有回神,直到感觉头顶阳光似乎被什么遮挡住,眼前垂着一缕银色头发分外眼熟,她这才呆呆地抬起头来,赶紧露出个笑容,软软地叫道:“萌萌宝贝儿。”

    谢萌萌耳根一红,侧过脸冷冷哼了一声:“你还知道回来。”

    谢摇篮干笑一声:“你妹妹呢?”

    萌萌双眼一放空,他轻轻隆起眉头:“你什么时候给我生过妹妹?”他又赶紧追问了一句,“是父亲?”

    于红意啧啧出声,她拍拍裙子站起来,晃悠着走人了。她心中哀叹:谢前辈变成蝴蝶跟野女人飞走了,追不回来,她也懒得追了,可是她于红意春天又哪里呢?

    谢摇篮笑着同她告别,而后转向儿子,疑惑问道:“娘才离开几天,你连妹妹都不认了?你以前不是天天带着她玩吗?”

    “你说谢肥团?!”萌萌凤眼瞪大,“那胖墩是我妹妹?娘你不是开玩笑吧?你离开几天脑子糊涂了?”

    “谢萌萌!”谢摇篮抬手给他一个脑嘣,“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小初,非得揍你一顿不可!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,那肥团怎么可能是妹妹?”萌萌一脸恍惚,揉了揉被弹疼地方,理也不理她,飞地跑开了,他边跑边招呼道:“你赶紧过来,父亲找你找疯了。”

    谢摇篮应了一声,带着绿蛟和犀牛,也开始朝天阶上走。

    天劫之上,原来是修士们比试地方,此刻被各种各样深坑乱石所取代,那座金光闪烁九重高塔,依旧耸立正中央。不见丝毫损毁。

    高阶之上修士们分成三波,一波以夙长生和他那失去双臂美丽未婚妻为首,还有谢仙北界修士们,另外一波以谢琅和仙西界主为首,还有仙极界,仙西界修士们,以及那没有主人束缚,磨磨蹭蹭不肯返回旗幡之中,场中晃来晃去魔神。无论是谁,都不敢惹他们,即使是另外那一批人——从天界来到此地那些天仙等级人物。

    这些天仙们是谢琅毁灭了秦山主肉身之时赶到,他们主动出手护住了夙长生,才令他谢琅手下再逃一条生路。这些天仙有八人,每个起码有斩一尸,斩二尸水平,他们看似公正地出于中间地位,不偏不倚,却布置下天界禁制,不许魔神或者谢琅等人靠近夙长生一步,将他们死死保护起来。

    对峙三批人各有忌惮,谁也奈何谁不得。

    谢琅谢摇篮被压于塔下后,心境剧烈冲击下,冲破瓶颈,又斩一尸,达到斩二尸水平,这才能将秦山主肉身击碎。而面对这些明显是搅屎棍角色天界天仙们,他只感觉一口恶气堵胸口,浑身都弥漫着暴躁低气压,连被谢摇篮要求待他身边寸步不离那个六足四翼魔神,也寂寞地带着一票兄弟去玩耍去了。

    萌萌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,谢琅也只是眼睛轻轻动了下,连一句话都没说,这几个月来萌萌也习惯了这样父亲,抱起暴躁地蹲角落炸着毛小初,又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此时,谢摇篮已经登上了天阶顶部。

    首先映入她眼帘,就是那九重暇塔,她心念一动,手握无塔,口中开始念那暇塔内壁上看见过百字真言。

    真念出口,她猛地发现不是那么容易事情,那每个字都带有莫大魔力,从嗓子里逼出来费了她莫大力气,但是同时,她也发现手中无塔越来越滚烫,真言念到第五十个字,她只觉得左手如同握着一把天火,嗓子里也放佛压着一座山岳。

    第八十个字出口之时,四个月来无论外人如何争斗,都安如泰山暇塔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夙长生疑惑地抬起头,他身边天香圣女安慰他说可能只是错觉。而立另外一头几个天仙们交头接耳地猜测出了什么事情。手忙脚乱要数跟谢琅闹脾气不肯回旗幡五个魔神,他们刚开始都是微微一怔,谢摇篮是用元神炼制他们,所以自家主人元神气息,他们比谁都敏感,待他们反映过来,疯狂地撒开蹄子狂奔起来。

    撑着下巴蔫巴巴地趴谢琅对面劝诫他仙西界主,险些被嗷嗷疾呼六个魔神掀一个跟头,界主欲发火,却只能硬生生忍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可惹不起这几坨披着鳞片煞神!

    五个魔神慌张地翻找着自己旗幡往里边钻,小家伙进错了旗幡,被兄长拉着尾巴揪出来,狠狠揍了一番,然后抬脚踢进了他本来地盘。

    而那个被谢摇篮勒令不许离开谢琅半步魔神,也乖乖巧巧地蹲谢琅身边,肉翅耷拉着,耳朵敏锐地竖着,听着一边动静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?他们六个这么火急火燎作什么?”仙西界主疑惑道,“莫不是那几个天仙要动手了?”

    谢琅也奇怪地皱着眉头,不过片刻,他一直阴郁心情像是突然被注入一线希冀之光,他直接揪住身边蹲坐着那个魔神一只翅膀,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:“她回来了?!她回来了是不是!”

    六足四翼魔神歪着脑袋。

    “说!”

    他咂咂嘴,换了个方向歪脑袋。

    魔神根本不想去理解他说什么,他只是想力表现——“我一直很乖很可*很听话,千万不要跟主人告状好不好喵?”

    谢琅大怒,丢下魔神,朝天阶方向飞遁过去。

    魔神拍打着肉翅,赶紧追去。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第一百个字终于从谢摇篮口中念出,此时她手中无塔已经滚烫得要握不住,而那头暇塔,则仿佛有生命一般暴躁地嘶鸣了一声,它东摇西摆地扭动身体,好像要摆脱什么。

    夙长生慌张念动口诀,然而此时此刻,他控制如同束缚着苍鹰一根细线一样,随时都会被挣断!

    谢摇篮念动暇塔壁上后一个字,顿时,整个暇塔拔地而起,激起一片尘土烟雾。

    待烟雾散只是,众人只见一白衣女修,手托一塔,那颜色绝对不是刚刚暇塔金*,而是白得通透,力量也显得内敛而强大,虽然入那女修手中暇塔明显没有以前那般耀眼夺目,却是返璞归真,与天地一体。

    是一件难得至宝!

    众人又将视线落那女修身上,那女修模样看起来很狼狈,像是从哪里刚逃出来,脸上神色却是平静又淡然,眼睛深邃幽深,一看就透出一股凉薄寡情味道。那女修视线夙长生身上落了片刻,又淡然地移开,终于落了尘埃落天阶对面。

    她双眼一眯,极为开心地笑了起来,刚刚那股凉薄自持仿佛让人以为是错觉一般,千树万树梨花齐放,瑞气紫烟喷迸而出。

    齐寒烟远处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此处,她慌张移开目光,幽幽地想:早就说过,这种寡淡薄情人动情起来,能震得人脑子里轰隆一片,六识皆无,**得简直让人恨不得溺死里边。可惜,谢摇篮碰上是个根本不识货家伙。不识货,暴殄天物,老狐狸精!

    慕小小伸手把齐寒烟推开:“寒烟你咬我袖子做什么?”

    而另外一头,谢琅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谢摇篮跟前,用食指碰了碰她脸,触感无比温暖真实,不是幻象,也不是梦里。

    谢摇篮又朝他笑了下,抬手将他放自己脸上手握住,然后不紧不慢收起无暇双塔,又同远处青冥宗众人打了个招呼。这才将视线越过他,看向谢琅身后那个拍打着肉翅魔神,问道:“欺负我夫君了吗?”

    六翼魔神眨巴着一双无辜眼睛,连连摇头。

    谢摇篮自然不信,还欲再问,谢琅突然双臂一张,紧紧将那人按进了怀里,谢摇篮慌忙挣扎:“衣服脏,我刚从斜云塔骨池里爬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何止是脏,她浑身都弥漫着一股诡异臭味,腐臭尸臭还有腥臭,搅合一起比十只绿蛟气味都冲。

    “摇篮。”谢琅开口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想念你。”他把脸埋她茸茸头顶,闻着她呛人味道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道。

    “我真不能没有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仰头亲吻了下他下巴。

    “我*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他一双精致漂亮银色眸子突然一闪,情绪激动之时,一片暗红从眸底渗了出来,他低下头。野蛮毫无技巧亲吻随之而来,他一副想将她生吞入腹模样,恨不得咬碎她嘴唇和舌头,吞噬掉她一切。

    她一直都没有忘情过,从来没有过!谢琅这时候才明白了这件事情。

    为何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,她一直都不曾忘却,为何他几欲崩溃她要离开自己时候,她要表现得那般凉薄无所谓?非要等到生死关头,他脑子要炸开,心中千般祈祷只要她活着,他身边,不会离开,他宁愿不强迫她要什么感情要什么*慕。她才肯告诉他,她心中真情不灭吗?

    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这个时候,他心中根本升不起任何要计较念头,一番心境和道心双重折磨,让他明白了且行且珍惜道理,他抵着被他咬破,她那满嘴血腥唇,长叹一声,道:“摇篮,你臭得辣眼睛。”

    谢摇篮眼角抽了抽:“委屈夫君了,劳烦放开我。”她碰了碰他像铁箍似地两条手臂。

    “不放。”他说。